鴿哨

曾經年輕美麗的女通訊兵耿鴿，現在是幹癟蹒跚的獨居老妪。兒女不在身邊的耿老太，性格怪癖，脾氣暴戾，間或沉默無語，間或滔滔不絕。唯一能夠見到她笑容、聽到她溫和的聲音的時候，是她和院子裏的弱智小園丁在一起的時候。她不厭其煩地教他對人們正確的稱呼，卻永遠都是徒勞，而耿老太樂此不疲。綽號“粽子”的年輕小混混，曾經是一個好學生，無奈家貧，只好辍學進城謀生。粽子不是無所事事、毫無節制的混，他發小廣告、倒賣文物等無固定收入的做一些事情以給母親和弟弟提供醫藥費與學費，有時連自己的生活都難以維持。一次偶然，粽子與耿老太相識。耿老太強行給粽子看她那些鎖在玻璃櫃子裏的軍功章，講它們的來曆。起初，粽子對她講的那些遙遠的故事並沒有多少興趣。唯一吸引他的，是櫃子裏被耿老太看得很緊的那把青銅古刀。耿老太像個孤獨的孩子似的，對唯一“願意”和她說話的粽子漸漸産生了依賴，她用她獨特的強制專橫的方法讓粽子常來看她。爲了那把刀，粽子開始不時地來耿老太家。耿老太總是喜歡站在窗前，看一群群鴿子飛過，聽鴿哨陣陣，她的臉上浮現出少年的顔色。耿老太孤獨的境遇漸漸地讓粽子內心柔軟起來；老人那些曾經年輕美麗的英姿飒爽的照片，讓粽子漸漸對她講的那些戰爭歲月的故事而感動；老人對粽子漸漸不再設防的種種表現，讓粽子開始懷疑自己起初來這裏的動機。看著那把古刀靜靜地躺在沒有上鎖的櫃子裏，粽子不知道該不該把它拿走……